成为政客并不是林奇的追求,倒不是说他觉得政客不好。
政客很好,拥有不同于财富的特权,政客掌握的特权从本质上来说,是要高于财富能创造出的特权的。
但政客的权力并不永恒,比如说总统先生,他只能在连任一次,连任结束之后必须再等八年才能参加下一次选举。
在这个过程中,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以“第xx到第xx任总统”的身份活跃在社会上。
的确那个时候总统先生或许还拥有一些权力,但这又有什么用?
一个说话都没有人愿意听的老头子而已,只有继任的掌权者需要表现出自己的宽容时,他们才会在提及前任总统的时候不谈论他们制定的那些蠢计划。
但大多数时候,继任者对前一任都不会那么的宽容。
否认前任几乎已经成为了所有政客的习惯性行为,同时政治的权力并不永恒,林奇不喜欢这样,他不喜欢自己手中掌握着最巅峰的权力之后,又不得不失去它。
加上即便是总统也需要大量的资本家支持,那么为什么不选择做那个永远“坐庄”的人,而去选择一任利益的代言人?
也许在这个过程中会有一些脑子不太好的人,会站在资本家的对立面被另外一些迫切想要打破接阶级壁垒的新兴资本家推出来,但这个世界,联邦这个国家,终究都是属于资本家的,而不是属于政客们。
这就是林奇拒绝的理由,他可以一辈子都是黑石资本的最大权利支持有者,但他当不了一辈子总统。
特鲁曼先生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口气,“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我觉得你很有天分,而且你可以一边和我们共事,一边做你的生意。”
林奇听着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又能够理解,当一个人非常希望一件事发生的时候,那么他的思想就会变得幼稚。
“这不可能,特鲁曼,你知道的。”
特鲁曼先生陷入了沉默当中,林奇说的不可能,是指他一边从政,一边做生意。
联邦并没有不允许从政者经商的法律,很多政客本身就是具有影响力的资本家,但问题是,一个政客出入高级场所,住着豪宅,开着豪车,来往的都是财团总裁,人们会认为他的生活,他的所有这些,都是他通过努力赚来的吗?
不,人们不会那么想,人们会认为他所享受的一切,都是他通过出卖民众的权力换来的。
这就是为什么联邦允许政客经商,那些政客还非要推出自己的代理人的原因,像兰登市长,像布佩恩的那些基金,都是这样。
在面对政客这个问题上,仿佛全世界都通过某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统一了观点——有钱的官员都是坏人,只有那些贫穷的,连饭都吃不起的官员才是好人。
他们完全不考虑这是否是能力的问题,只是很粗暴的把这些认为是贪腐的问题。
反倒是这些民众对于资本家比较宽容,只要法律没有说这些资本家是坏的之前,人们会尊重这些有钱人,并且把他们当做目标和榜样。
用另外一个世界的话来说,就是流水的总统,铁打的资本。
五十年过去了,几位或者更多总统都变成了前总统先生,可董事会主席,依旧是主席先生!
“总有一天会改变的!”,特鲁曼先生小小的反击了一下。
林奇也不反对,“我等着那一天!”
两人对视了一眼,就错开了彼此的目光,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就有点针锋相对了,这不符合他们目前阶段的诉求。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特鲁曼先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林奇则很轻松的回答着,“按照我们之前你定好的计划行事,另外,盖弗拉那边谈的怎么样了?”
说到盖弗拉,特鲁曼先生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些笑容,这个不可一世的目标如今成为了手下败将,这种感觉好的让人忘乎所以。
更重要的是,在普雷顿的帮助下,整个联邦对盖弗拉的内部运转有了更加细致的了解,必要的时候还能够一定程度上影响到大臣们的想法。
“问题不太大,很快我们就能看见成果……”,特鲁曼先生稍微详细的解释了一下。
在大臣们的劝说下,皇帝的态度已经比以前软化了很多,虽然现在每次出现在统治者大殿时他都要骂几句联邦和总统先生,但总体来说,要不了多久,他就会答应联邦人提出的一些想法,和联邦人一起共同开发安美利亚地区。
当然,主导权还是在盖弗拉手中,联邦人只是利用他们在纳加利尔的经验帮助盖弗拉快速的摆脱目前的困局,实现他们的计划。
对此,他们愿意让出一部分利润给联邦商人,比如说允许他们在一些重建项目中进行投标,允许他们在安美利亚地区和盖弗拉商人竞争,允许联邦商人的货船使用盖弗拉人修建的港口。
“听起来他们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和牺牲,盖弗拉的皇帝比我想象的要慷慨的多。”,林奇听完之后笑着说出了这一句。
他说话的口吻很微妙,像是在恭维,又像是在嘲讽,特鲁曼先生仔细的分辨了几秒才点着头赞通道,“的确如此,他们许诺的东西其实并不需要他们许诺,需要他们让步的那些,他们又没有让步,但好在我们这没有破坏我们的想法。”
帮助盖弗拉建设安美利亚地区并不是联邦贪图这个地区的海外价值,联邦可不像是盖弗拉那样是一个没有战略纵深的国家,联邦宽阔的土地足够和入侵者打一场持久的反侵略战争。
联邦人真正需要的,是安美利亚地区的市场,这点虽然会让盖弗拉的资本家有所不满,但这一点并不会触怒盖弗拉的皇帝。
他们要的是海外版图稳定的控制,联邦只要钱,他们的核心利益没有冲突,这就具备了合作的基础。
“等州选结束之后,我们就会派出代表团和盖弗拉人商谈这些合作,名义上是共同开发,可能要持续到春末或者夏初才能有结果。”
“而且他们谈判地点放在了盖弗拉,这场谈判会显得有些艰难。”
谈判艰难这是已经可以预见的事实,盖弗拉人不会因为联邦的舰队更厉害就表现出畏惧的情绪,相反的是这个一直霸占世界海军最强国的国家,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硬气。
当初海军战败的消息传回盖弗拉国内的时候,略过脾气暴躁的皇帝不谈,民间主张的态度不是和谈,不是寻找原因,不是畏惧,而是兴起大军和联邦一决死战。
盖弗拉人被联邦官方报道为“野蛮的”、“好斗的”等一些含有贬义或者干脆就是贬义的标签,这群好战者才会是谈判团主要面对的麻烦。
现在特鲁曼先生这些人都在思考如何安排代表团出访盖弗拉,如果团长太过于强硬了,这就显得联邦有点咄咄逼人,施加给他压力的还是民众,这也会让人觉得联邦的代表团层次太低,只会和那些普通的民众计较。
可如果不那么强硬,鬼知道那些盖弗拉野人会不会蹬鼻子上脸,如果出现了民众围困大使馆,或者围困代表团下榻酒店的事情发生,一旦处理不好,联邦在国际上的形象也要受到牵连。
所以这个人选很麻烦,特鲁曼先生觉得如果有可能,自己去一趟最合适,他有充沛的经验去对付这些各种情况,可惜总统先生离不开他。
正谈到这个时,特鲁曼先生突然意识到,最合适的人选就在自己的面前,他灵机一动,问道,“林奇,你有时间去一趟吗?”
林奇很认真的思考着,“可能会有。”
“如果你有时间去,最好能和代表团一起,我把你加入代表团的名单中,必要时你可以代替团长的工作。”,特鲁曼先生为了避免林奇推脱这份责任,加重了一些语气,“这是为了联邦!”
林奇不置可否的点着头,“是的,为了联邦……”,他轻吐一口气,“我答应了。”
其实他也的确要去一趟盖弗拉,一旦两边的合作计划谈拢,他就要参加招标会,他肯定要亲自到场的。
为了避免在招标过程中遭遇一些人为的干扰,代表团身份就可以为他提供相当的便利。
林奇答应了下来,特鲁曼先生也就松了一口气,当然他还会有其他的后手,但总体来说,林奇能去本身就是一种责任的表现,也为代表团在谈判中的胜利增加了几分胜算。
他可能很年轻,却也很值得信赖。
接下来两人的话题又回到了关于纳加利尔的开发上,联合开发公司的速度惊人,众多财团为了同一个目标奋进的时候,创造出的能量让特鲁曼感觉到恐惧。
而这,也增加了他内心中想要给资本施压,乃至在一定程度上约束资本的想法,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他人畜无害!
从总统府离开的时候林奇对这次大行动的过程差不多已经确定下来,他来见特鲁曼先生的目的是为了观察是否存在他不知道的风险。
政治,资本,都是极其肮脏的,今天大家能做朋友,明天就有可能背后捅刀子,他得时时刻刻的提防。
好在,他们的目标还不存在分歧,这样的合作关系还能维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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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西游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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