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员外的内心是抗拒的,这个节骨眼上,推荐哪一家就是害哪一家,此事过后那些人还不恨死他了?可是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柳员外还是颤抖着声音说了两家。
逄枭点点头,笑道:“柳员外果真是明白人。那么就依着柳员外要求的,就这个数吧。”逄枭比了一根手指。
柳员外当场大哭的心都有。他比了一只手出来,最后愣是被吓的连连败退,只敢伸一根手指,王爷千岁居然还好意思腆着脸说是“依着他的要求”,这位王爷怎么还这么厚脸皮啊!
可柳员外怎么也不敢将这话说出口,最开始的盛气凌人早就被吓的粉碎。着实是兵马就摆在自家门前。他也发现了者为王爷着实不是个好相与的,肯给银子就是给他脸,还是见好就收的好。
柳院外一声吩咐,府里就忙碌了起来,逄枭吩咐人在这里守着过称,又叫人立即去往柳员外说的那两家有存粮的商人之家打探虚实,转身来到马车旁,冰糖和寄云立即下了车。
将车帘一撩跃上马车,逄枭挨着秦宜宁坐下,“怎么来的这样及时?不然都快被当成强盗了。”
秦宜宁被他逗的噗的笑出声来,“你不是早就打算好了先赊账吗?反正也就是这两天就运到了。”凑近他身旁,打量他的坐姿,低声道:“骑马来的?伤口疼了没有?”
“哪就这么娇贵了?”长臂一伸揽过秦宜宁的肩膀,逄枭在的手落在她肩头,触到她纤弱的骨骼,眉头禁不住皱了皱。
这段日子吃不好睡不好,殚精竭虑的生活,秦宜宁瘦了许多。他们身在灾区,百姓们每天都在面临死亡的威胁,粮食都吃不饱,就更不要说调养了。才刚给她的脸蛋上养出一些肉,才走到金港就又瘦了下去。
秦宜宁靠着他肩头,眼眸亮的宛若夜空中璀璨的星。
“亏得你想到这样的好办法,圣上的赈济咱们是等不到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百姓们饿死,兴许沿途咱们还能用这个法子,”忽而想到什么,坐直身子嘱咐逄枭,“行事也需得低调一些,也别将这些商人刺激的太狠了,免得叫人猜忌咱们银子的来历。”
宝藏的事本就是李启天心尖的刺,费了那么大的力气都没找到,若是引得他怀疑到逄枭头上,恐怕日后更加会腹背受敌。
逄枭就爱看她为自己操心时的可爱模样,那感觉就像被某种软绵绵毛茸茸的小动物,用毛乎乎的小爪轻轻拍了一下。
“好,都依你。我会竭力小心的。”
秦宜宁听见他充满愉悦的声音,禁不住抬眸看去,正撞进他温柔的眼波里。
他虽然什么都没做,只是单纯的用充满爱意的眼神望着她,可秦宜宁依旧听见自己的心不听话的砰然了两下。似乎每一次只要逄枭用这样软的眼神看她,她就几乎要忘记自己姓甚名谁,要做什么。
逄枭爱极了她水眸迷蒙的模样,禁不住亲了亲她的眼睛。
正当这时,马车外传来脚步声。
“王爷,已经点好了粮,足够城内外百姓吃上三天稀粥呢!”
逄枭闻言欢喜的掐了一下秦宜宁的脸蛋,“那个老狐狸一定还有存粮没拿出来,我再去探一探。”说罢就像个孩子是的跳下马车,仿佛伤口都一点不疼了。
秦宜宁裹着云肩安静等待,逄枭不多就与柳员外谈好,待到回城时,他们的后头跟着足六辆马车,还有数十名挑担的挑夫。
同样是秋日里满目疮痍的景象,带着粮食回去是,可足以让人心情愉悦。
秦宜宁一直没下车,但撩起窗帘,看着城外粥棚那些百姓们用满含期待的眼神望着逄枭时,心里便升起强烈的满足。宝藏用在此处,是值得的。
逄枭与秦宜宁先将一部分粮食送到城外粥棚,安排人熬粥,又迅速回了城中安排。
他们的动作极快,回城后还没来得及告知陈知县,就先一步将粮食送去城中两个粥棚,以为内早一刻让饥民们吃到粮食,就能少几个人死去。
陈知县听说逄枭果真带着粮食回了粥棚,当即便赶了过来。看到灶上升起炊烟,大锅里熬上了浓稠的杂米粥,百姓们已拿着陶罐、海碗在粥棚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陈知县激动的差点滚出男儿泪。
“王爷,多亏了有您!下官代表全城的百姓感谢您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陈知县结结实实的跪在逄枭面前,连磕了好个响头。
距离近一些的百姓听了陈知县的话,纷纷激动的跪下一起磕头,人群中都在议论,多亏了王爷弄了粮食来,才让大家能挨过这几天。百姓们也都跟着陈知县跪下,向着逄枭道谢的声音几乎响彻云霄。
逄枭忙扶陈知县起来,“陈大人这是做什么,这都是本王分内之事。本王无能,害大家伙平白的多挨了那么多的饿,本王着实惭愧。”
“王爷可千万别这么说,圣上不给粮草,王爷又不是神仙,难道能平白变出粮食来?这一次若不是王爷自己掏腰包去买粮食,大家伙哪里能活命啊!”
陈知县心直口快,激动之下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
话出口,他才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即觉得有些不妥,毕竟圣上不给粮食这样的事着实太容易引发议论。可是转念一想,圣上身为天子圣上就竟然做的连王爷都不如,他既然敢做,难道还怕别人背后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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