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去两界山,便是第九山的真正考验吧。”方运问。
“的确如此。这一战,妖界在试探人族的实力,在为第二次两界山大战做准备。此战之前,两界山上空有白虹气冲毕参,因此,两界山兵部把这场战役命名为‘毕参之战’。你所要做的,便是让人族获得毕参之战的胜利!”书山老人道。
方运愣了一下,盯着书山老人深邃的双眼,缓缓道:“的确比杀死妖圣和收降蛮族容易一些。”
“老夫很看好你。”书山老人一本正经道。
方运顿觉头疼,道:“我更希望您在开玩笑。毕宿和参宿乃是白虎七宿中的两宿,而白虎众星主杀伐,气冲毕参,乃大凶之兆,兵部竟然把此战命名为‘毕参之战’,显然是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甚至当成第二次两界山之战的第一战。”
“两界山兵部的确有这种说法。”书山老人道。
“第一次两界山之战分为八场战役,除了最后一战获得龙族援助算是惨胜,前七场战役尽皆失败。我一个翰林,凭什么能让人族在此战获胜?”方运问。
“我无法回答你,只知道,你若想通过第九山取得完整的无上文心‘一心二用’,还有更大的好处,便要胜利。”书山老人道。
“哦?第九山有无上文心我能猜到,难道还有更大的好处?”方运盯着书山老人的双眼,怀疑他在画大饼。
“有,非常之大。”书山老人正色道。
方运皱起眉头,沉吟道:“此战涉及两界,虽无圣位出手,但决定性的力量是妖蛮王者与大儒,我何德何能决定胜负?”
“因为并非是全面开战,妖族极少有大妖王参战,因为妖族最优秀的大妖王和大蛮王都在各地修炼,为葬圣谷和最终之战做准备。只有两界大战全面爆发,大部分妖蛮王者才会参与。偶尔有妖蛮王者出战,也会有大儒在高空纠缠,对毕参之战没有根本性影响。”书山老人道。
“这样啊……看来我别无选择,为了第九山,只能答应下来。我何时进两界山?”方运问。
“时间并未确定,所以你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在两界山正式征召之前,你要把珠江军抓在手中,这是你取胜的必经之途。当然,你若在孔圣文界众叛亲离,也就不用去两界山了。”书山老人淡然道。
“众叛亲离?”方运敏锐地抓住这四个字道,“您是什么意思?在我……在张龙象被抓的十年,珠江军必定有变,看来孔圣文界之行不会顺利。我差点忘了,张龙象到底有没有正式定罪?他是否逆种?”
“他是否逆种不重要,重要的是……”
方运立刻打断书山老人的话,道:“老先生,请恕我无礼,他是否逆种很重要,他的经历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您让我变成他,却又不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认为,这不是考验,是在戏耍!张龙象到底是否逆种?我希望得到确切的答案。”
书山老人面无表情道:“张龙象之事,牵扯甚广。张龙象之所以被怀疑逆种,最后抓捕入狱,是因为他的父亲张万空。此中缘由,等你完成第九山的考验,我再详说。或者,你可以自己寻找。我这里有一本册子,里面记录了张龙象的一些过往,还有他熟悉之人的相貌,牢记此书然后销毁。”
书山老人说完,递给方运一寸厚的书籍。
“多谢老先生。”方运客气地说完,接过书籍,开始阅读张龙象有关的信息。
张龙象的父亲叫张万空,天资惊人,九岁成童生,十一岁中秀才,十五岁中举,十九岁成进士,二十七岁晋升翰林,四十二岁成大学士,本有希望晋升大儒,但一直停留在大学士。
张龙象被张万空寄予厚望,自小聪慧,但比张万空差少许,二十六岁才中进士。
在张龙象二十九岁那一年,其父张万空消失,有他国之人亲眼见到张万空逆种,虽然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证据,但楚国不能放任不管,所以缉捕了张龙象,这一关就是十年。
张龙象在狱中不仅没有颓废,反而认真修习,在三十五岁那一年,晋升翰林。只不过,就在半年前,得到一个消息后便魂不守舍,最终文宫崩溃,死于囚牢。
书中详细介绍张龙象的重要经历,也介绍了张龙象的好友和社会关系,但却对他父亲的失踪和他的死避而不谈。
方运快速看完这本书,全部记在脑海中。
“老先生,书中并没有记载我被无罪释放。”方运看着书山老人道。
“准确来说,你的确不是被无罪释放,你将因为证据不足被楚国释放,继续继承楚国张家的‘珠江侯’的爵位。”书山老人道。
方运的眉头拧成一股绳,心中隐隐有些烦躁,无罪释放和证据不足,都会释放,但涉及逆种,措辞不同造成的影响截然相反。
“难道就不能说是楚国错了,我并非是逆种?”方运问。
“能让你重新继承珠江侯爵位已经殊为不易,让楚国王室认错绝无可能。你还有何疑问?若无疑问,我便把你送入孔圣文界。”书山老人道。
“既然让我出战,我必然要用最好的战诗词,可我一旦纸上谈兵,必然会出现原作宝光或我自身独有的特征,岂不是暴露身份?”方运问。
书山老人道:“你以为老夫为何把《易传》暂借于你?只要有《易传》在,不要说你的声音,连你的战诗和所有力量在他人眼里都会出现变化,与方运所用完全不同。不要说妖族王者或人族大儒,哪怕是万界半圣齐聚,都看不出。除非妖族大圣亲临两界山,仔细观察你,否则你永远不会暴露行迹。”
“原来如此,《易传》毕竟是孔圣亲书,那我便放心了。既然你说借我,我可否动用《易传》之力?”方运问。
“不可!”书山老人道。
“那我……”
方运话未等说完,书山老人一挥手,袖中喷发出万丈霞光,淹没方运。
“你……”
方运哭笑不得的声音在书山上空飘荡。
滴答……滴答……滴答……
方运首先听到滴水声,随后一阵腐臭的气味钻入鼻腔,本能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处阴暗的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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