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枫和王黎长长呼出一口气,压在心中多年的闷气,今日终于全部释放出来。
张青枫望着方运,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悦与骄傲,纵然苟葆权势倾天,纵然楚王是一国之君,他们众将化为一抔黄土,而张龙象的文名不朽!
苟葆阴沉地扫视方运等人,带人快步离开。
随后,指挥司分派任务,珠江军获得极大的优待,全员休息,并可以随时返回楚国,有权拒绝任何征召,包括两界山的征召。
圣院每年为珠江军每位将士发放额外军饷,军饷相当于九品乡男的俸禄,即便去世,也一直发足八十年。珠江军将士的孩子,直到十八岁前读书所需所有费用全部由圣院提供,并且可选一个子嗣直接去当地文院就读,任何官员不得拒绝。
得知这个消息,所有读书人羡慕之余,也对圣院充满敬意,珠江军立功极大,若是在接下来的第二次两界山大战继续战斗下去,极可能会遭到重创甚至全军覆没。
两界山不缺这十余万大军,但是,人族缺少。
让已经立下大功的英雄可以不用再冒死战斗,并且保证他们后半生的生活安稳,让他们的孩子得到优待,是对他们最大的尊重。
随后,守界大儒陈奔召集所有翰林、大学士和大儒开会,讨论毕参之战的得失,并且讨论接下来的行动。
众人花了三个时辰指出不足的地方和优秀的方面,整个过程气氛非常特别,时冷时热,因为总有人会被批评指责,而总有人会被称赞。
苟葆和祺山军在这三个时辰里成为焦点,占据很大的比重,因为他们被在场的读书人骂了整整一个小时。
于是乎,两界山的大儒们当场决定,把苟葆和祺山军的一些行为添加到两界山的战时条例里,若是在战争时期有相关的行为,则将被处罚。
指责完苟葆和祺山军,在场的读书人全部开始谈论方运和珠江军,指出珠江军的种种优点,然后就变成方运和珠江军将领的报告演讲大会,详细讲述珠江军有什么不同以及为什么要那般做。
双方的待遇犹如天壤之别,苟葆竟然按捺不住,以文宫受伤为名,提前离席,祺山军的其余大学士却不敢走,耐着性子坐在议事大殿中。
许多读书人大怒,要严惩苟葆,但一位大儒随口道:“此人文胆震荡,随他去吧。”
众人转怒为喜,看来这次苟葆遭受的打击太大,若是再继续留在这里,真可能文胆破碎,所以不得不离开。
没了苟葆,众人心情畅快,认认真真开会。
临近会议结束,两界山的读书人基本取得一些共识,比如尽快把珠江军的战斗方式在全军推广,比如认为妖界会找到恰当的时机发动第二次两界山大战,但至少在半年以后。
也就在当天夜晚,界山城墙下举办了盛大的两界山文会,庆祝毕参之战获得胜利。
方运和珠江军已经出尽风头,所以在庆功宴上相对低调,而苟葆和祺山军的大学士已经全都撤离两界山,回到楚国。
庆功宴结束,方运并没有立即休息,而是如往常一样读书学习,不过,今日准备睡个懒觉,睡两个小时,以后每天也睡一个小时。
深夜,房门徐徐打开,两个高大的身影进入方运书房,强大的二境巅峰文胆之力覆盖房间。
方运不惊不怒,徐徐抬头。
雷家大儒雷廷真与谷家家主谷俱悟联袂而来,面带微笑。
“张小友,你当真给了我等好大的惊喜。好一个‘秦时明月汉时关’,即便众圣阅读,也必然拍案叫绝。”雷廷真笑道。
谷俱悟则只是微笑,并不开口。
方运起身,谦虚道:“雷先生过誉了,无非是妙手偶得而已。这位先生,若是我没记错,应该是谷家家主谷俱悟谷老先生吧?两位请坐。”
谷俱悟轻轻点头,一言不发。
雷廷真道:“不错,这位正是谷兄。坐就不必了,我等不能久留此地。老夫与谷兄前来,便是祝贺张老弟以一己之力夺取毕参之战的胜利,功劳盖世,在人族的文名已然能与方运并驾齐驱。”
方运却轻轻摆手道:“雷先生折煞学生,此次战功是巧合,与方虚圣之功难以相提并论。”
雷廷真轻哼一声,道:“谦恭本是好事,但妄自菲薄却大为不佳。方运之前的军功,无非是杀些妖帅妖侯,除此之外,皆是间接施为。你不同,你在人族最危险之地,面对万王登城,力挽狂澜,一笔诛万妖。你若是看看论榜便知道,你此次引发的轰动,丝毫不下于方运鼎盛之时。”
“论榜我的确看了一些,不过,并无益于我,不如读书。”方运道。
两位大儒齐齐点头,难掩目光中的欣赏之色。
“好,胜不骄,败不馁,你将来的成就,必在方运之上!”雷廷真道。
“雷先生过誉了,不知雷先生此来,有何指教?”方运问。
雷廷真微微一笑,道:“当初的约定你可记得?”
“自然记得,你们给予我宝物,而我帮你们文压方虚圣。不过,我有两个疑问。第一,宗家家主与雷家家主是否知晓?”方运疑惑地看着雷廷真。
雷廷真哈哈大笑,道:“谷家主就在这里,你以为如何?老谷,你开口吧。”
谷俱悟淡然一笑,道:“我们谷家与雷家和宗家鼎力支持此事。”
“这下信了吧?”雷廷真问。
方运点点头,道:“还有一事,两位也知道,我曾被陷害逆种,所以最恨逆种。我若与方虚圣争文名,那便是在害他,这等行为,在下心中不安。”
雷廷真与谷俱悟脸上的笑容消失。
“张老弟此言差矣,我雷家与方运仇深似海,不共戴天,按人族规矩,我雷家可复仇!”雷廷真道。
方运却皱眉道:“在两界山的日子,我经过多方打探,雷家家主雷重漠负荆请罪,已经认错,莫非雷家出尔反尔?”
雷廷真面不改色道:“此乃缓兵之计!家主重漠贤侄忍辱负重,为的就是为我雷家取得喘息之机。我堂堂雷家,岂能被一区区寒门羞辱?不杀方运,我雷家上下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有何颜面见雷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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