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森还没走多少路程,远远地就看见狗子急冲冲的向他跑来。
“你这个免费工是咋干的,还没做几天就罢工了。”张铁森一脸不满意的质问道。
狗子喘了几口大气回答道:“我刚刚跑村口看热闹去了,这不我一想起来就赶过来了。”
“看热闹?看啥热闹?”张铁森有些好奇,心想“难道是甄霸天去修栏杆了?”
狗子神神秘秘的说道:“这热闹保证你没见过,要不跟我去看看。”
“有啥热闹是我没见过的?”张铁森心里已经蠢蠢欲动了,可嘴上却不承认。
“那场面是相当的壮观,现场是锣鼓喧天彩旗飘扬,村里的男女老少都出来了。”狗子的神情无比的夸张。
张铁森有些不相信的看着狗子,心想“他娘的腿,你说的这么夸张,以为我会信还是咋滴。”
狗子也不管张铁森信不信,拉着他就往村口走去,“铁森哥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看啊。”
在狗子的生拉硬拽下,张铁森跟着来到了村口。
现场虽然没有狗子说的那么壮观,可排场确实不小。
一眼望去,黑压压的都是人头,村里的男女老少基本上都过来了。
“他娘的腿,这到底是看啥呢?”张铁森心里满满的都是疑问。
好不容易挤进了人群,结果却是让他大失所望。
一村子的人就围着一辆小轿车在看。
车子旁还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的道貌岸然,脸上的傲气难以言喻。
张铁森看到李婶就在身旁,疑惑的问道:“婶,这是谁啊?这车子到底有啥好看的?”
这时,那个年轻人开口说话了。
他先是不屑一顾的看了一圈围观的村民,然后酸溜溜的说道:“我说你们这群土包子就是不识货,活该种一辈子的田。”
“这是最新款的车,你们种一辈子的田都买不起。”年轻人指着自己的车子,洋洋得意的说道。
脑袋都要仰到天上去了,牛气冲冲的样子。
另一个年轻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轻轻地摸了一把车头,惊喜的问道:“栓柱你这车应该得好多钱吧?”
说话的这个村民张铁森是认识的,也是山福村的村民,家里排行老五,大家都叫他阿五。
他比张铁森大几岁,不过初中一毕业就出去打工了。
“他怎么回来了?这个栓柱又是谁?他也是山福村的人吗?”张铁森心里困惑不解,打算先看看再说。
听到阿五喊他这个名字,栓柱一脸的不乐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叫这个名字,我现在的名字叫杰克懂吗?在国外这可是贵族人的名字。”
栓柱一直是看不起农村的人,更接受不了自己的名字跟这些人一样,土里土气的。
所以他就给自己改了一个外国的名字。
“原来他是栓柱啊,喝了几年洋墨水连自己的根都忘了。”李婶抱起双手,一脸不屑的看着。
张铁森看的是一头雾水,听了李婶的话以后,更加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阿五在栓柱的面前,简直就是一个下人的模样,点头哈腰的说道:“对,你现在有个洋气的名字,我一时激动给忘记了。”
栓柱满意的笑了,拍了拍阿五的肩膀趾高气昂的说道:“只好你以后好好的跟着我干,这辆车就送给你了,也就二三十万的事。”
此话一出,村民们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
个个都吃惊不已的交头接耳起来。
“这一堆破铜烂铁真的值这么多钱吗?我看他是在吹牛吧。”
“不知道,不过我听说他一家人早就移民国外了,那国外的钱比咱们的大,应该不像吹牛的。”
看到栓柱得意忘形的样子,张铁森很不服气,心里暗暗发誓“不就一辆车子嘛,我以后要让每家每户都开上这样的车子。”
这个想法也许在别人看来那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可是张铁森却是抱着无比坚定的决心要去完成它。
“那他都住到国外了去了,这次还回来干啥?”
“好像这次是打着,归国华侨建设家乡的旗号回来的。”
“那就是说要把咱们村给建设起来了?”
“说不好,这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咋想的。”
村民们又滔滔不绝的议论着。
张铁森对于这些流言蜚语,也只是抱着听听而已的态度,并没有过多的想法。
在他看来,就目前而言,这个所谓的归国华侨是来炫富的,让他有点反感。
他觉得没什么看头,就打算要离开了。
就在这个时候,栓柱突然怒吼了一声,“这谁家的小孩这么邋里邋遢的,赶快给抱回去。”
“刮花了我的车,你们赔的起嘛。”栓柱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用衣袖擦了擦被小孩摸过的地方。
一个妇女立刻惶恐的把小孩搂在了怀里。
张铁森现在算是知道这个人的人品有多差了。
这时,人群里出来一个中年人。
“栓柱,你也是在这出生的,这些都是咱们的乡亲,别这么张扬,让别人看笑话。”
说话的这个人正事栓柱的二伯,他有些看不下去栓柱这副耀武扬威的德行,就出来制止了。
“别搞的我跟你很熟似得,虽然你是我的二伯,但请你别靠我那么近,你身上的那股汗臭味会熏到我的。”栓柱在鼻子前挥了挥手,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二伯觉得自己怎么说也是栓柱的长辈,今天居然当着大家的面被羞辱了,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看来你爹妈并没有教你怎么做人,今天就让我来替他们好好的教教你。”
说完他挽起袖子,作势就要教训栓柱。
“你算是什么东西,我爸妈都没这样跟我说过话,你居然还管教起来了。”栓柱的脸上也充满了怒意,抬手就向他二伯打来。
张铁森再也看不下去了,栓柱的人品不好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目无尊长,简直连人都算不上。
“像你这种家伙,顶多只能算一坨屎,比不上路边被狗撒过尿的口香糖。”张铁森牢牢抓了栓柱的手臂,挺身站在了二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