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微微愣了一愣,就看着吴妈妈笑呵呵的去摆碗筷。
“虽说生辰过了,可也算是老四单独给你过的,今儿我们在家里就补一个!”太夫人笑着说完,析秋走过去扶了她的手,红了脸道:“一个小生辰,反倒是我……”
说不下去的样子。
太夫人显得很高兴,大家随着她如稍间各自在座位上坐了下来,气氛愉悦的吃了饭又上了寿面,回到稍间里去喝茶,大夫人就笑着拿了礼物出来:“你后院种了三七,这本书或许能帮上你。”
析秋谢了接过来,书面泛黄纸张有些脆硬,就见上面写着《草本》二字,析秋一愣看向大夫人道:“这本书早就失落了,太贵重了,大嫂。”
“我留着也无用。”大夫人淡淡的道:“你常与药材打交道,送给你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析秋又是谢了,让碧槐小心收着。
晟哥儿就从碧纱橱里抱着个东西跑出来,蹬蹬蹬的凑到析秋面前,笑嘻嘻的一股脑的塞在析秋手里,道:“四婶婶,这是我自己做的,送给你!”
“谢谢晟哥儿。”析秋拿起一堆零零碎碎的东西,抖开来才发现是只长了许多脚的蜈蚣灯笼,她笑着道:“真好看,谢谢晟哥儿。”
太夫人乐呵呵的样子,晟哥儿红了脸道:“其实……其实也不算我一个人做的,宋先生也帮忙了。”
“是吗,可是我们晟哥儿还是很厉害,这个灯笼做出来费了许多功夫吧,四婶婶很喜欢,谢谢你!”析秋揽着他,摸着他的头谢道。
晟哥儿眼睛明亮,忙点着头偎在析秋身边。
鑫哥儿和敏哥儿则一人拿着长笛,一人抱着萧出来,敏哥儿道:“母亲,我和鑫哥儿没有礼物……”说着看向鑫哥儿又道:“我们给您吹首曲子行不行?”
析秋笑着点头,洗耳恭听的样子:“好啊!”
鑫哥儿和敏哥儿就一人站在一边,两人嘀嘀呜呜的试了半天的音,鑫哥儿起了头,两个人竟是很熟练的合奏了一首《秋湖月夜》,曲调悠扬抑扬顿挫,敏哥儿比先前的水平进步了许多,析秋愣在哪里,看的出来两个人是练了许久的。
一曲完毕,太夫人鼓掌笑道:“真好听,鑫哥儿和敏哥儿吹的都快赶上乐师了。”
大夫人也微微点头,就连萧延亦也点头道:“前后虽有些赶,但能吹出意境也属难能可贵了。”鑫哥儿和敏哥儿越发的高兴,兴奋的小脸红扑扑的。
萧延亦看着鑫哥儿,目光又从析秋脸上划过,手在衣袖里动了动,又放弃似的松开。
等析秋和敏哥儿回房里,析秋问他:“你是练习了很久了?什么时候开始练的?”
敏哥儿垂着头,小声道:“自上次母亲说喜欢秋湖月夜,我便开始练了。”析秋笑着在他脸颊亲了一口,回头看向负手站在的一边的萧四郎,脸上满是暖暖的笑意。
第二日一早,萧延筝就从庞家赶回来,捧着礼道:“初八就想回来的,可又听说你和四哥去别院了,就忍着没回来。”说完,又很八卦的凑在析秋耳边笑着问道:“听说别院后头有座温泉,可是别家的别院里都没有的,四嫂和四哥有没有试试?”
析秋红了脸,推开萧延筝笑着道:“姑奶奶嫁了人说的话果然和在家里时不一样了,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了。”说着又笑着道:“那你和庞大人呢,过的如何?”
这次轮到萧延筝闹了个大红脸,拍了析秋的手,笑道:“夫妻不就是那样,哪有好不好的。”说完,又红着脸看着析秋,小声道:“我前两日身子不适,他夜里不睡也要守在床前陪着我。”
“你哪里不舒服?”析秋听着就以为她旧病犯了,萧延筝忙摆着手解释道:“不是,是……是我小日子来了,也不知怎么了,就突然疼的厉害,他一整日守着我。”
析秋闻言松了口气,握了萧延筝的手道:“瞧着我们庞姑爷果然是心细的。”
萧延筝红着脸没有反驳,析秋看着她这样知道她过的幸福,心里也放了心,至于庞家房里头的通房,既然萧延筝没有放在心上,她也不会刻意提起来。
送萧延筝去太夫人房里,邱妈妈就来了,带了江氏的礼,佟析砚的礼,佟析玉的礼,还有夏姨娘,罗姨娘的礼物,最让析秋惊讶的是连梅姨娘也送了一对亲手绣的护膝来。
她收了让邱妈妈带着了礼回去回了,一会儿钱夫人身边的妈妈,阮夫人身边的妈妈以及唐大奶奶身边的妈妈前后来了,皆是捧着礼,她们常来常往析秋让人收了造册,备了回礼送回去,随后沈夫人和卢夫人以及韩夫人也让人送了礼来。
就连荣郡王妃也让身边的荣妈妈送了一座鸡翅木的插屏,上次萧延筝大婚见过一次,析秋笑着收了,关切的问道:“郡王妃的日子是不是就是这个月?”
荣妈妈笑着回道:“在月底,不过也有早有迟!”析秋听着点了点头,又笑着道:“代我谢谢郡王妃,她怀着身子,按理我该去登门叩谢才是,却又怕若真是去了反倒给她添麻烦,就想着等洗三礼的时候,再上门凑个热闹讨杯喜酒喝。”
“四夫人能去,郡王妃定然很高兴。”
析秋又让春柳陪着荣妈妈去看望了二夫人。
收了这么多的礼,她就觉得事情发展的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晚上萧四郎回来,她将今天一天收的礼单拿来给他看:“……她们怎么会知道我过生辰,还这样隆重的送了礼。”
“你是二品夫人,又是侯府的四夫人。”萧四郎不以为然:“她们送你也不足为奇,收了便是。”
析秋却是心里不安,叹道:“若是娘的生辰收了礼倒也说的过去,我平日与她们也不常来往的,收了礼反倒有些过意不去。”尤其是沈夫人的礼,是一座青玉浮雕的麻姑献寿约莫半个炕几那么大,便是看玉质也知道价值不菲。
她忽然想到萧四郎,问道:“可是最近朝中有什么动向,还是四爷得了什么重要的差事?”否则没法解释这些人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