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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香门第 第1016章 家庭(2)

佟敏之见陈氏面上现出惊容,觉得自己方才的态度有些过于严厉了,才放平了语气道:“你安心养着身子,不要胡思乱想的!”陈氏呐呐看着他,佟敏之走过去和她并肩坐下,伸出手臂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我们好好过日子,我有你就够了,也不用更不想别人服侍。”

这样的话和这样的事,陈氏想也没有想过,探问道:“可是……”佟敏之打断她:“没有可是,我说不用就不用!”

手被他握住,他说话的语气那样坚定,陈氏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佟敏之真的不需要!

隐藏的伤心悲哀一点一点消散,陈氏红了眼睛,她靠在佟敏之的胸口,闷闷的点了点头:“是妾身错了。”满腔的柔情。

佟敏之摸了摸她的头,动作轻柔包含温情,手又放在她的肚子,语气轻快的道:“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他的出世,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睦睦就足够了。”

陈氏点头,不迭的点着头。

第二日,等佟敏之去了国子监,陈氏将六福喊进来,六福不待她说话,便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奴婢求奶奶看在奴婢在府里服侍这么多年的份上,求您给奴婢配个人吧!”有了前头的事情,她在府里是留不得了。

陈氏端着茶盅的手一顿,心中对六福越发的满意,她颔首道:“你有什么想法。”她一顿怕六福不明白:“尽管和我说,我给你做主。”

六福就垂着头,想了想道:“奴婢知道府里在山东有个庄子,奴婢想去山东!”陈氏知道六福老家在山东,当年也是大老爷在山东将她带回来的,便道:“我知道了。”

过来几个月,陈氏在山东的庄子里给六福挑了位老实可靠的,便将六福配了过去,佟敏之虽不舍但也没有说什么,只私下里给六福备了许多的陪嫁。

析秋知道后只顿了顿,对岑妈妈道:“让苏大壮打听一下她在哪里,若方便就多照顾她一些。”她想到当初佟敏之因为大老爷,而偷偷喝酒的事情,是六福偷偷到内院里来告诉她的,六福看着木讷但却是聪明机灵的丫头,她心里记着六福的好却也并不怪陈氏,各自的所处的位置不同,也没有对错之分。

岑妈妈应是,这时门帘子掀开阮静柳进了门,析秋一愣:“今儿怎么来了,也没让人说一声。”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我就直接来了。”她在析秋对面坐下,岑妈妈笑着行了礼给她泡茶去了,析秋看着阮静柳情绪不高的样子,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阮静柳摇摇头:“没什么,就觉得心里难受到你这里来坐坐。”析秋很少见她这样,不由坐直了身子问道:“怎么了?”

岑妈妈端茶进来,阮静柳接了喝了一口才舒坦了一些,就道:“不知道,心里闷闷的,想找个人说说话。”这么多年,她还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是不是因为秦二爷不在家,心里想她了?”析秋听着便笑了起来:“心里空落落的?”秦远风月初的时候要出门办事,走了已经有四天了。

阮静柳听着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析秋:“是因为他?”她只觉得这两日心里不舒坦,却怎么也没有往那方面想,这么多年她都一个人过的,和秦远风不过相处了几个月,怎么会将她以前的生活习惯悉数推翻了呢?

“不会!”她摇摇头,坚持自己的想法:“可能是因为天气渐热的缘故。”说完见次间里并没有放冰块,不由拧了眉头道:“这么热,你怎么也不置了冰块凉一凉。”

抿唇轻笑也不道破只道:“到也没有觉得热。”说完喊来春柳:“带人去抬了冰块来。”

春柳应是而去不一会儿放了冰块在房里,阮静柳这才觉得舒服了些,她看着析秋隆起的肚子,问道:“感觉怎么样?身体可有不适?”

这一胎怀像很好,她能吃能睡人也胖了不少,全然没有妊娠反应:“好的很。”说完摸了摸肚子:“就是在里头动的厉害。”

阮静柳听她说没事,就有些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又坐了一刻遂站了起来:“我回去了。”便如来时一样自顾自的出了门。

坐了马车直接回了府里,府里的下人规矩的做着份内的事情,她一向不爱管府里的事,所以至今她连身边伺候的丫头叫什么名字,府里统共有几件院子,大小事都是谁在管一概不清楚也从不过问,每日从医馆回来便待在房里看书,即便是出门也只在周围转一转。

今儿看着眼前或面熟或陌生的面孔,再看着眼前亭台楼阁,她忽然感觉很奇妙。

这里以后就是她的家了么?

她进了院子,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她一向喜静所以只有一个小丫头守着门打着瞌睡,她进了门没有惊动那丫头,看着和以往相同的摆设,此刻却觉得格外的冷清。

秦远风在时,她觉得他很吵,像一只苍蝇一样在她耳边嗡嗡叫个不停,嫌他聒噪。

此刻他不在,没有往日他跟在后头叽叽咕咕的说话声,她顿时觉得一切都失了颜色,看上去单调而乏味。

想到这里,阮静柳便怔住。

难道她真的如析秋所言,她觉得心里闷觉得做什么事都乏味提不起精神来,是因为秦远风不在的关系?

她沉默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关着的房门发着呆。

她这两日都睡在次间里,连这扇门都不愿意打开,不愿意看到床上被他强迫放着的另一个枕头,甚至不愿意睡在充满他气息的被子里,难道也是因为想他的缘故?

怎么会这样,她泄气的靠在椅子上!

难道因为秦远风她就再也不能做以前那个洒脱的自己了?

她摇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不行,她不能依赖任何人,她就是她永远都不会变。

想到这里,她猛地站起来几步推开房门,拾起放在床头的常看的医书,拿了两件衣裳裹了包袱提在手里……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大步走着的步调非常熟悉,她一愣就丢了包袱要出去看,又顿足在原地惊讶自己的反应,她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