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时间,耆龄的人就把李振讨要歌女的事情传遍了广州。
对于这一类八卦事情,百姓都抱着极大的热情。
在这个时代,沒有电,沒有网,咖啡厅,沒有电脑,连电视都沒有,而且娱乐活动也不多,闲谈则是打发时间的主要事情,李振主动向耆龄讨要跳舞的歌女,让许多无所事事的百姓有了讨论的事情,大街上,酒楼中,风月场所,赌场,甚至是大街小巷,都可以听到关于李振向耆龄讨要歌女的事情。
城北,一处酒楼。
大堂中。
一名青衣文士眼珠子四下转动,打量着周围的情况,眼见大堂中的人越來越多,青衣文士表情一变,立刻换上了一脸鄙夷的神情,慷慨激昂的说道:“当今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亡,堂堂广州提督,竟然向巡抚大人讨要歌女寻欢作乐,真是匪夷所思,这人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李振是这种人。”
“对,实在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青衣文士身旁,另一个端着酒杯的人也连连叹息,附和青衣文士的话。
两人一说话,立刻引起了话題。
“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书生,脑子里面全是龌龊心思,有本事,你们去找巡抚大人讨要几个女人试试,你们自己流连青楼找女人叫做附庸风雅,人家李提督讨要了歌女欣赏一下,就被你们骂得狗血淋头,真他娘的晦气,这世道,怎么出了你们这样的人。”
一个魁梧壮汉大口喝酒,手中的酒碗啪的一声落在桌子上。
这名汉子一脸愤慨,继续说道:“要我说,李提督是真男儿好汉子,大家想一想,若是李提督想要女人,只要稍微的透出一点口风,城中想要巴结李提督的人肯定是蜂拥而至,别说是寻找漂亮的女人,恐怕连自己的女儿都敢拿出去,李提督却沒有玩这样的花招,直接向耆龄讨要,你给就给,不给就算了,多爽快的一个人,这才是好男儿。”
“说得好,李提督好样的。”
“老兄一举点醒梦中人,这番话,说道点子上了。”
魁梧汉子的话,立刻赢得了许多人的赞许。
只是,喝彩的大多数都不是读书人,是普通的老百姓,这一情况,立刻惹恼了先前的青衣文士,他噌的站起身,怒发冲冠,涨红了脸,大声呵斥说道:“李振身为广州提督,向巡抚大人讨要歌女就是不对,一个广州提督,不思为国为民做事,却想着听曲嬉戏,简直是荒唐,原以为李振是一个有作为的人,沒想到是满心享乐的人,让人失望。”
“你是读书读傻了吧,满嘴喷粪。”
汉子一听,也是站了起來。
“有道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纵然你长得五大三粗的又能如何,无非是一个沒有脑子的蛮子罢了,來吧,你有胆量就打,我绝不屈服。”
青衣文士摇头晃脑,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
“老子先揍你一顿,看你屈不屈。”
中年汉子发怒,挽起袖子,挥舞拳头就准备揍人。
“好了,好了,不要争论了,提督府里面知情的人透露了消息,李提督向耆龄讨要歌女,不是为了自己听曲,是因为麾下的将领沒有妻妾,所以讨要歌女赐给了麾下的将领,现在,李提督麾下的将领已经在城中购置住宅,准备安家了,李提督宅心仁厚,想着麾下将领征战沙场却沒有子嗣,才厚着脸皮替麾下的将领讨要女子,这般举动,真可谓是大丈夫。”
“说得好,李提督真乃大丈夫也。”
“可笑,可笑啊,耆龄把李提督讨要歌女的事情捅出來,想要陷害李提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可恶,上一次耆龄让人面兽心的马明德去医院,结果被李提督斩了,现在耆龄又陷害李提督,真是小人行径。”
……
接连不断的喝骂瞄准了耆龄,矛头已经转向。
青衣文士心有不甘,大声反驳道:“哼,这都是你们的猜想,谁知道这是不是李振得到了外面的消息,迫于无奈才把歌女赐给了麾下的将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李振怎么想的。”
“你个腐儒,找打。”
不远处,一个喝酒的人站了起來,大喝道:“李提督的确把歌女带回了提督府,但是不到一刻钟,所有的歌女就随着黄士海等军中大将离开了,这会是李提督迫于压力赐给将领吗,读书读傻了的蠢货,老子今天要收拾你。”
这话落下,其余的人纷纷抡起拳头,恶狠狠的盯着青衣文士。
青衣文士和另一读书人见状,不敢停留,灰溜溜的离开了,两人离开了酒楼后,先是一阵疾走,生怕后面跟着人,眼见后面沒有人了,才大摇大摆的朝巡抚衙门行去。
路上,青衣文士一脸无奈的说道:“朱兄,矛头都对准了巡抚大人,怎么办。”
被称作‘朱兄’的人叹了口气,道:“还怎么能办,如实禀报。”
两个人,摇头叹息的朝巡抚衙门行去。
路上,两人陆续的看到了从巡抚衙门出去煽风点火的人,一番询问下來,全都失败了,矛头都对准了耆龄,都说耆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且耆龄主动揭露李振讨要歌女的事情,更让人认为耆龄品行不佳。
巡抚衙门,书房中。
耆龄一脸阴沉的表情,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浑身透着一股森森寒意。
士申坐在下面,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屑,耆龄每一次使用温和的手段,却连连受挫,这种手段像是隔靴搔痒,一点感觉都沒有。
士申深吸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狂热,说道:“大人,普通手段对付李振沒用了,对付李振这样的人,必须下猛药,大人已经宴请了李振一次,不如再一次邀请李振和军中大将,再命人布下埋伏,一举伏杀李振,再接手李振的军队。”
耆龄摇摇头,冷声说道:“士申,官场有官场的规矩,若是人人都像你这样下手,还不乱套了,即使杀了李振,消息传到了北京,皇上也不可能放过我,况且,两广总督叶名琛也不会坐视不理,争斗必须在控制范围内。”
士申闻言,又道:“大人,您打算怎么办。”
耆龄叹了口气,说道:“按照计划,准备接触鲁少川,控制李振的士兵,把李振架空。”
士申闻言,眼中一抹冷意骤然闪过,耆龄还是采用老办法,实在是太慢了,为了促使耆龄对付李振,为了促使耆龄打破规则,还要布局才行。
士申深吸口气,心中已经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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