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宝存走出大门后,对杨胜武苦笑着说:“看来,这附近的人还是对土匪认同的,否则,也不会我们大加呵斥了。”
“土匪一般是不会对附近的老百姓祸害的,你像我在怀仁两狼山时,雁北狼苗长青就对老百姓不错,不然,我也不会呆在那里,也就不会拉来苗长青了。因为,土匪一旦祸害附近的老百姓,那就成了睁眼的瞎子。当然,也有个别的土匪祸害老百姓,那是鼠目寸光的土匪。不过,土匪就是土匪,除非他们有个好的头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云梦一只虎还是一个口碑不错的土匪,就是对外地人不讲情面。”杨胜武娓娓道来。
“哈哈,看不出,杨兄弟到了怀仁还学了不少东西。”高宝存笑着说。
“盗矣有道,这是自古不变的真理,否则,就不会长久。高兄,咱们还打探吗?”杨胜武问道。
“问,干吗不问,多问问总有好处。”
两人继续往前走,到了相邻的一处院子,叫开大门,一问,却也遭到了对方的白眼。两人只好出来,面面相觑,不知该说啥好。
“看来,这里一定是云梦一只虎的势力范围,否则,就解释不通为何这里的人都护着土匪了。”杨胜武叹口气说。
“谁说不是呢?我看,咱们得找一个年龄大的人问吧。”高宝存说道。
杨胜武点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在不大的村子里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哪家年龄大,就在这时,忽然从一条小巷子里走出一个老婆婆来。高宝存对杨胜武使使眼色,心说,就她了。
等老婆婆走出巷子时,高宝存上前说道:“敢问老人家,向你打听一件事。”
老婆婆低头正走着,忽然见两个人拦住自己,又见其中一个人的嘴一张一合的,隐约听见是在问话,就张着一张没牙的嘴大声说道:“小伙子,干甚?”
高宝存对杨胜武撇撇嘴,笑着说:“敢情老人家是个聋子。”
老婆婆见高宝存的嘴张着,又大声问道:“甚事?”
“我的几个姐妹被云梦山上的好汉劫持了,我要上山赎人,你知道他们的底细吗?”高宝存也大声说道。
老婆婆用手拢在右耳后,回答道:“什么?上山数人?这山上可多人哩,有几百号人。”
“是赎人,不是数人?就是被土匪劫持了,我们要救人。”高宝存极力喊道。
“九人?我告诉你,这山上不是九人,你这小伙子。”
高宝存几句话说得有些气馁,对杨胜武说道:“你去问问,我可说不来。”
杨胜武只好上前,对着老婆婆的耳朵使劲喊道:“老人家,我们是外地人,有几个姐妹被云梦山的土匪给劫持了,我要上山去拿钱救人。这下明白了吗?”
老婆婆点点头,嗷了一声,放下手来,对着杨胜武的耳朵大喊:“还是你这个小伙子机灵。这山上的好汉这几天正在抓人,说是壮大队伍。我也不知道,这不,我就去石口镇闺女家赶去告诉她,让她的小子躲躲。”
高宝存一听,赶紧对杨胜武说:“你也别问了,再要问下去,估计你的耳朵也被震聋了。起码,我们知道了这几天土匪正在抓人。”
杨胜武捂着耳朵说:“好家伙,年纪大了,声音倒不小。”
高宝存和杨胜武赶回千佛洞,对众人说:“情况有变,我们打听到一个消息,说云梦山土匪这几天正在抓人壮大队伍。我看就让苗长青、马俊富、仝雄成、姚伟和谭佳伟辛苦一趟,装扮成做买卖的商人,就扮成贩运马匹的商人吧,伺机混进土匪窝,也好来个里应外合。”
“好呀,兔崽子,老子是土匪他爹。几位弟兄,这次,咱们干起了老本行。”苗长青大大咧咧地说。
几个原先两狼山的土匪一听苗长青的话,全都大笑起来。
“老大,您要是上了山,那什么云梦一只虎还不把大当家的位子让给你?”仝雄成打趣地对苗长青说。
“那是,老子在两狼山当土匪的时候,那个什么云梦一只虎还不知在那个老娘肚子里抽筋呢。”苗长青捋捋袖子说。
“那是,我们的雁北狼在整个雁北一带是赫赫有名,只要报上名号,哪个不服,嘿嘿,老子一把就将他的耳朵给揪下来当做下酒菜。”姚伟笑着说。
“好了,快别吹嘘过去的辉煌了,你们现在是堂堂的晋绥军,是第二战区执法队。”杨胜武正色说道。
高宝存对着苗长青说:“这次能否成功,就看你们几个的本事了。”
“队长,您就放心吧,几个云梦山的土匪还嫩着呢。”苗长青被几位原先的手下吹得有些飘飘然。
“马匹是现成的,我看就带走十几匹吧,多了反而让人怀疑。大洋也带上几十个,就当是费用,不然,你们一个个穷光蛋,会让人怀疑的。另外,把枪也留下。”高宝存边说,边从衣兜里拿出十几个大洋来。其余见状,也纷纷从衣兜里拿出大洋来,一共凑了七十个大洋。
准备妥当,苗长青就对几个人喊道:“弟兄们,走人。”
摘下马鞍,五个人就从照着原先问好的方向向石口镇走去。
等苗长青等人走了,杨胜武对高宝存说:“咱们该咋办?”
“咋办?我看得继续往前走,等到了离云梦山土匪老巢不远的地方就躲起来,等候苗长青的消息。”
再说苗长青带着四个人一路往石口镇走去,沿途见这云梦山十分险峻,高兴得对马俊富说:“嘿,看着云梦山比咱们怀仁的两狼山还要有气势。你看,这山势连绵不绝,树林也多,我看,要是打完仗,就在这里当土匪得了。”
“嘿嘿,几天不当老大就痒痒了不是?”马俊富笑着说。
“谁说不是呢?这里好呀,比咱的怀仁强。”苗长青笑着说。
“老大,您要是当老大,我就是老二。”仝雄成走上去对苗长青说。
“嘿嘿,咋说话呢?你当老二,那我呢?”马俊富大声说。
“你呀,充其量也就是个老三。我在怀仁城里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不管白道还是黑道,那个见了老子不乖乖的,不信,你问问吕毅心。”仝雄成瞥了马俊富一眼说。
几个人就在路上说笑着,也不寂寞。到快到晌午时,猛听得背后有一阵人喊马叫声。
“来了,注意。”苗长青赶紧喊道。
仝雄成偷眼朝背后一瞧,马上说道:“他妈的,什么来了,是一伙晋绥军。”
就在此时,从背后传来一阵喊声:“前面的人站住,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妈的,晦气。”苗长青只好让弟兄们站住。
十几个晋绥军跑得气喘吁吁,见苗长青站住了,其中一个上来就对仝雄成一个耳光。仝雄成猛不提防,被打得火大起来,窜起身子就对打他的晋绥军一连扇了十几个耳光。可怜那个晋绥军本想对仝雄成来个下马威,却被仝雄成反客为主,打得其余晋绥军也有些楞了。乖乖,这是哪里的刁民?胆敢对晋绥军动粗。当下,就有一个班长模样的人喊道:“反了,妈的,给老子把他们抓起来。”
仝雄成一见,满脸的无辜,对苗长青说:“老大,你说咋办?”
苗长青也被晋绥军无辜殴打仝雄成的作法惹得火,见仝雄成问,当下就沉下连来,高声喊道:“把他们的枪来老子下了,好让他们长长见识。”
几个人都是土匪出身,早就对晋绥军的作法不满,见苗长青下话,三下五除二,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过后,十几个晋绥军的枪全都散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