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曜瘫坐在一地荆棘中,迟迟才缓过神来,这个女人竟然……他刚刚都没有看清楚她的风刃倒是是怎么回事?
她之前不是借助无筝的吗?
怎么……怎么她就徒手给挥出了风刃呢?而且,这风刃绝对在孤氏任何弟子之上!怕就只有孤家主曾经的实力,才能与之媲美吧!
白飞曜立马怒目朝孤素颖和江臣看去,两人早已心虚得不敢抬头。
“琴瑟二老,点到为止,这样,可成?”紫晴淡淡问道。
琴瑟二老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欣喜得立马齐齐点头,比起白飞曜,寒紫晴才是真正的天才呀!
她应该会是留仙岛上,年纪最轻的一个高手,而且也是唯一的一位女性高手吧!
“当然,寒紫晴你赢了。”一贯沉默寡言的瑟老,立马宣布结果。
而琴老连忙便道,“白少主,愿赌服输,你可不能食言。”
白飞曜怒得整个人都要炸了,却还是逞强不丢脸,他爬了起来,不屑地看了紫晴一眼,随手便将种子丢给紫晴,施舍一般冷哼,“这么想要就拿着呗。”
就算是当众输了,就算是非常心疼这颗种子,就算是都不知道回去该如何跟父亲交待,但是他也要大大方方,狂妄地羞辱回去!
“多谢!”紫晴竟不介意,欣然地收下,顿时周遭一旁窃窃私语,而人群里,君北月俊眉骤然大紧,再珍贵的东西,只要她要,他都会有办法拿到,他的女人向来是不会随便要别人的东西的。
更别说是接受别人如此傲慢的施舍!
他正想开口,可谁知,紫晴却突然转身,帅气地扬起手中琉璃瓶,大声道,“琴瑟二老,我家王爷,抱恙不能前来,特令紫晴同二老问个安好。紫晴既得此宝物,便代表王爷,将此物在琴台上竞拍出去,为琴会添个热闹,以表王爷歉意,不知二老,意下如何?”
这话一出,刹那间全场鸦雀无声。
寒紫晴没有搞错吧,他们没有听错吧!
竞拍?她居然要把那么宝贵的东西竞拍出来?
这女人疯了吗?
见众人没缓过神来,紫晴继续大声道,“琴瑟二老,你们意下如何?”
扶桑树的种子虽然宝贵,但是,她寒紫晴的志气更宝贵,她才不要这东西!
琴瑟二老都还没来得及缓过神来呢,全场立马惊叫,惊呼声几乎是冲天而上,险些都把天都给掀了,真的不夸张。
而白飞曜气得一口鲜血直接喷出来,直指紫晴,却迟迟都说不出话。
紫晴看都不看他一眼,示意众人安静,众人还真的一下子全都给安静了下来。
紫晴这才认真端详着琉璃瓶中的种子,好一会儿,才道,“紫晴头一回见过,也头一回听说这东西,也不知道到底值多少价,不如这样吧,咱能就从一个铜板起价,大家随意出价,最高者得之,如何?”
听得那“一个铜板”四字,白飞曜第二口鲜血立马又喷了出来,而全场立马齐声一个“好”字,有一次震天动地!
很快,各种出价声此起彼伏,留仙岛的各家族,龙渊大陆的各方势力,就连司徒城主夫妇,琴瑟二老都也忍不住,加入竞拍之中,一时间,整个大琴台周遭,热闹非凡!
紫晴站在台中央,面对一度濒临失控的场面,高高扬起琉璃瓶,一脸狂傲,眉宇飞扬,如俯瞰众生百态的冰女神,尊贵得不可侵犯!
何谓狂傲,这便是真正的狂傲!
看得所有人都不自觉都觉得低她一等,白飞曜无力四脚朝天躺在荆棘中,没有想到自小到大,从来都是站在喧闹之巅的自己,竟也有被喧闹所淹的一天!
君北月静默看着紫晴,唇角都禁不住飞扬而起,只觉得此时的紫晴美得倾城倾国,风华万丈!
却,突然,他不经意转头,却立马迎上了一双同他一样炙热得看着紫晴的眼睛!
轩辕离歌!
而此时,轩辕离歌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转头朝他看来。
两人四目相对,瞬间就碰触了杀意!
“一万两!”
突然轩辕离歌高高举起手,顿时,全场寂静。
一万两?
要知道,在他之前,羽家主出了是五千两呀!轩辕离歌竟是直接给翻倍了!
“三万两!”君北月立马就跟,翻倍再加。
轩辕离歌退步不让,“九万!”
“一百万!”君北月霸气。
真正的竞拍,其实三言两语就结束了,轩辕离歌迟疑了,没有马上跟上。
紫晴看了看轩辕离歌,又看了看黑衣蒙面的君北月,眼底掠过一抹复杂,却还是高声,“一百万两第一次!还有没有人加?”
想加的人很多呀,可是全都加不起!
一百万两是什么数目,相当于整个留仙岛三年的收入呀!
大周虽不是龙渊大陆最强的国家,却绝对是最富有的国家,谁能跟君北月脚板?
他的帐房,可就是大周的国库呀!
“一百万两第二次!”
紫晴第二次大声道,原本冷厉的小脸却隐隐有些窃笑,这可是以君北月的名义竞拍出去的呀,他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可是,她却很喜欢。
一百万已经第二次,全场议论声渐起,可惜,还是无人开口,轩辕离歌静默地看着紫晴手中的琉璃瓶,看不出来他到底是放弃了,还是在犹豫。
终于,紫晴第三次高举了手,“一百万两第三……”
然而,话音未落,人群里突然穿来一个慢腾腾却不容忽视的声音,“等……一下!”
谁?
众人正循声要找,却发现找不到人,都听不出声音打从哪里来。
只是,台上的紫晴却分明脸色大变,这声音,她可是一听就认得出来呀!
“古人言,神木不可侵也,不可辱。神木者,上,顶天;下,立地,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千年树神呀!”
文绉绉的声音,终于让大家找得着方向了,循声望去,只见那男子就坐在看台的最后一排,一身书生打扮,带着高而方正的巾帽,手持一把折扇,如盈盈银月,崭崭明辰,文雅却不迂腐,随意却不轻佻。
任由全场注视,他径自轻摇折扇,继续道,“如此神木,岂值百万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