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爽的山洞内，在女子的嘤咛声后，寂静无声。
只见在林辰二人的注视下，红裳女子缓缓睁开了双眸。
奇异的一幕出现，只见她的气质大变，没有了那种至高无上的威严，没有了那种漠视一切的眼神，有的只是往昔的妖艳。
只是，她脸蛋苍白，黛眉紧蹙，似饱受痛楚，如病美人般令人心疼，想要保护她、怜惜她。
苏醒后的红裳女子，感觉到了身子传来的强烈剧痛感，痛得哼了一声，干裂的嘴唇微张，迷迷糊糊的道：
“我，我这是怎么了？”
她双眸没有完全睁开，弯长的睫毛微颤，视线朦胧的看着四周，半响才看清林辰和多难尊者。
多难尊者看见她的反应，眼中露出惊异之色，连忙看向林辰，传音道：“天剑施主，赤练施主怎么变了？还似乎失忆了？”
林辰暗暗点头，问道：“赤练姑娘，你感觉怎么样？”
赤练魔女与林辰的目光对视在一起，紧皱眉头道：“天剑公子，赤练好像受了重伤，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心中惊疑，疑惑的望着林辰。
多难尊者向林辰传音道：“天剑施主，她真的失忆了？”
林辰没有回复，不动声色的对红裳女子说道：“我们都在昨晚受了伤，也许是你伤势太重的缘故，一时忘记了，你仔细回想一下。”
“昨晚么？”
赤练魔女依然一脸疑惑，玉手揉了揉额头，似乎在回忆，忽然感觉头痛欲裂，脸蛋又多了一抹苍白。
多难尊者见此看向林辰，林辰关心的问道：“赤练姑娘，你怎么了？没事吧？”
“赤练没事，只是……”
赤练魔女迟疑了一下，双手缓缓松开甄首，蹙眉道：“只是赤练一回忆，就感觉精神世界震动，疼得厉害，怎么都想不起来昨晚的事情。”
“那你可还记得昨天白天的事情？”林辰问道。
“赤练记得。”
赤练魔女点头，毫不犹豫的说道：“赤练昨天一直跟在天剑公子你和尊者身边，看着你们去摘取罗佛果，可，可后面的事情，赤练就不记得了。”
说完，她又揉了揉疼痛的额头，双眸疑惑的望着林辰，问道：“天剑公子，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辰平静的说道：“赤练姑娘，你如今伤势太重，就不要去想了，至于昨晚在下和尊者联手，已经取得了罗佛果，对了，你还服用了一枚，如今感觉如何？”
多难尊者闻言，附和道：“阿弥陀佛，赤练施主，罗佛果为尊天下品神果，妙用无穷，你如今是否感觉魂力和信念之力比以前强大了？”
赤练魔女露出惊喜之色，她知道罗佛果的作用有多大，立马就感知魂力和信念之力，不由惊呼一声。
她双眸和脸颊都露出激动、欣喜之色，语无伦次的道：“赤练的魂力和信念之力，比以前强大了近一倍，而且感觉罗佛果的药力，尚未完全炼化。”
“药力这么大吗？”
林辰目中闪过精光，他从多难尊者的口中，得知罗佛果的药效，知晓不低，可没想依然是低估了。
这是一个好消息啊！
他服用罗佛果后，估计魂力和信念之力也能够提升不少。
多难尊者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微胖的脸庞露出笑容，显然也很高兴。
“尊者，我们先疗伤，待伤好之后，再寻找光明之泪。”林辰道。
“好。”多难尊者点点头，看了红裳女子一眼后，便闭目疗伤。
“赤练姑娘，你暂且不用去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了，待伤好之后再说。”林辰道。
“嗯。”赤练魔女甄首微点，抿了一下朱唇，就算林辰不说，她暂时也不会去回想了，因为太痛了。
林辰闭上双眼，精神力一动，联系古魔祁风，将红裳女子的事情告诉他。
古魔祁风听后，大吃一惊：“世间竟有如此神奇之事？老夫还真是闻所未闻。”
“你快分析分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辰问道。
“容老夫想想。”
古魔祁风回了一句，便沉默下来，半响后道：“照此看来，只有一个可能，她是圣神转世。”
“我也有此猜测。”林辰道。
“嗯，至于她为何会如此，也不外乎一个原因。”古魔祁风沉吟道。
“快说。”林辰催促道。
“她恐怕不是一般的圣神转世，必定是修炼到了极高的境界，至少也是七劫圣神以上的存在。”
古魔祁风道：“唯有如此，才会出现这种状况，前世的记忆并未与她今世融合，而是形成了第二人格。”
“第二人格？”
林辰从未听说过，心中惊讶：“你仔细说说。”
“她前世记忆成为了一个独立的意识，故而能够控制今世之身，并且不受今世影响，展现出来的力量，也与今世截然不同。”古魔祁风道。
林辰回忆昨晚的红裳女子，不由暗暗点头，问道：“那为何她前世的记忆，只在夜晚出现，却在白天消失。”
“这个很好解释，就是她前世的记忆，才刚刚苏醒不久，并不稳定，故而她只在夜晚出现。”古魔祁风道。
“如此说来，待她前世的记忆稳定下来，就能够彻底取代现如今的她？”林辰问道。
“不错。”
古魔祁风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林辰暗暗皱眉，没想到此事竟然这么复杂。
“小子，你应该早做决定，既然她前世的记忆，想要除掉你，那你应该尽早下手，以绝后患。”古魔祁风道。
“杀了她？”林辰问道。
“这是唯一的方法，否则一旦她前世的记忆，彻底恢复过来，就算你昨晚能够打败她，下一次也会死在她的手上。”古魔祁风道。
林辰不禁皱眉，他并未滥杀无辜之人，虽然赤练魔女早前想要杀了他，可后来幡然醒悟，并且愿意为他说合，调解他与云禅魔祖的矛盾。
这是其一，其二昨晚之事，并未她的本意，而是她前世记忆所为。
可是……
古魔祁风所言并非没有道理，她前世的记忆太过可怕，一旦彻底苏醒过来，林辰自忖绝非对手。
可对赤练魔女痛下杀手的话，又有违林辰的本心。
在他看来，这并非她的错，而是她前世记忆的错，就算要杀她的话，也要杀她前世的记忆。
想到此处，林辰心中一动，问道：“既然她前世的记忆，尚未彻底恢复，那么我能否将其灭掉？”
“什么？你要斩去她前世的记忆？这，这……”
古魔祁风被林辰的想法吓到了，说话都结巴了。
“有何不可？就算她前世是一尊圣神，可如今她却不是，只是一道记忆而已。”林辰淡淡的道。